第二十九章蚀刻付灼

上呢?”

    我无言以对,她说的也在理。

    “你若是为自家公子讨个说法来的,就回去告诉他,我劝他早点死心。若你是谁家公子,赶紧去寻找自己的幸福吧,休得管别人家的闲事。”

    太子快要回来了,我转身跳下石头,又回头道:“你当真告诉我,若你真的对他有过半分情意,他要是现在来娶你,你还愿意等他吗?”

    她沉默半晌,回答道,“我等不起。”

    她等不起。

    轻轻浅浅一句话,枉费了他大半年来所做的努力。

    为了得到父亲的同意,听话的回来与早就闹掰的大哥重修于好;为了得到孙大人的赏识,离开了可以安稳享清闲的城主位置,到玦城来帮父亲持政务;为了让别人看见他的才能,一向不喜官场之事的他放下成见,混入泥水的洪流;为了做出成绩得到孙父的认可,不喜尔虞我诈也不得不运用起权谋之术,离开那一方称作家的土地,四处游历,游说各国。

    一切皆因她而起。

    又因她一句话皆成空。

    都成了白费光阴,虚度年华。

    此种彼种,这般那般,千言万语,都敌不过一句,我等不起。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宁诸说。也许永远都不对他说,选择一直保密是最好的。但他迟早会知晓,知晓事情的原委始末。也许他反倒会怪我没有提早告诉他,瞒着他让他像个傻子一样。

    我不敢想象他知道这一切时脸上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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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天下来,身心俱疲。

    没有跟严大人,严公子道别,我自个儿驱车提前离开了长公主府。不想回尹辗的宅子,也不想到严大人家。唯一剩下的去处,就是尤家庄。

    街上已经没有人了,每家都闭门闭户,互不干扰。我要是在街上喊一声有强盗,不知道有几家愿意开门出手相助,还是更紧了门户,插好插销,唯恐殃及自身。

    不知不觉间到了尤家庄。一路走来除了廊上的长明灯和巡逻的人,基本上看不到一点光亮,也找不见一丝人情味。不禁感叹世态炎凉,人情淡薄。

    在我暂时居住的院子前,远远看去竟然还未熄灯。

    我翻下马车,看到有人坐在大门前的台阶上,披了薄薄一件外衫,搓着手取暖,不停地往手心里哈气。

    傻丫头,这么晚了居然还在等我。

    心下一暖,不自觉放轻了声音唤道,“仟儿。”

    她听到我叫她,高兴地站起来,“哎呀你终于回来啦。”

    我却是一愣。

    她愉快地向我招手,“来来来,饿了吧?我给你煮了宵夜,快来尝尝。”

    我站着没动,无语地看着她。

    这个女人又要干嘛?

    “你站在外面不冷的啊,覃翡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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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颐殊

    大清早的院子里传来阵阵中药的苦味。我刚好醒得早,随便披了件衣服,跻着鞋,打着哈欠踱到厨房,“仟儿怎么这么早就起来给我煮药啊……”

    我的脚悬停在门槛上方,愣愣地看着厨房里的人,又默默退出来。

    他怎么会在这里。

    我们的关系,停留在不熟悉也不陌生的阶段。

    以往要是他回来的早,仟儿一阵大呼小叫,若是半夜回的话,悄无声息的,我们都睡下了,也不会打扰到任何人。早晨走同样也是静悄悄的。若是走得那么早还要起来给我熬药,那不得天不亮就起床。

    他拿着扇子扇着火炉,不时被呛到咳嗽。不得不说他是个合格的大夫,而且于大多数人称职。但是于我,他不是完全合格的看守人。

    我在院子里石桌旁坐着,他把药碗端到我面前,自己打了一盆水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