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不差“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据说是宫里传出来的。”
丫鬟点点头:“我听来打茶围的客人说,是皇子公主们行酒令时所作,就是不知道是哪位皇子,竟有如此诗才。”
这时,身段高挑的侍女跑了近来,略有些娇喘,眼神有些急,说道:“娘子,许公子刚才来了教坊司”
说到这里,她停顿几秒,平复气息。
浮香“嗯”了一声,不甚在意,“酒菜招待,让他在外头等着吧。”
这男人,快一旬没见到了,花前月下时就喊她小甜甜,兴致过了,便将她冷落。
索性就一个男人而已,犯不着为他牵肠挂肚。
侍女连连摇头,“许公子被明砚娘子的人给半途抢走了,现在已经去了人家的院子。”
“什么?!”
浮香“噌”的站起来,荡起胸前层层波涛,她柳眉倒竖,咬牙切齿道:“更衣,去青池院。”
布置雅致的锦厅,许七安面带微笑的欣赏着舞花魁的姿容。
她穿着鹅黄色的纱裙,打扮既不算保守,也不艳丽俗气,有着清亮的眸子,尖尖的下颌,常年练舞的缘故,让她有着一股与教坊司其他女子没有的抖擞精神。
此外,她的身段不算火辣,但比例极好,想来微微鼓起的胸脯虽然份量不大,但绝对亭亭玉立。
“奴家注意许公子有段时间啦,可惜许公子逢着来教坊司,便直奔影梅小阁。”明砚声音温柔,似幽怨似玩笑,嘴角含笑:
“今儿个,可算让我逮住机会了。”
许七安笑着说“害怕唐突佳人嘛”,心里则在计算,这位花魁与浮香是一个级别,当初的浮香身价是三十两银子一夜春宵,这位应该也差不多,还没算打茶围的银子。
我今儿个没带那么多银子,黄金倒是不少,只是它无法当做流通货币。
两人聊了几句,一名侍女急匆匆的跑进来,低着头,“娘子,浮香来啦,我,我们拦不住。”
明砚眉梢一挑,笑吟吟道:“看来浮香对公子情深义重,视为禁脔了。”
许七安同样挑眉,这句话乍一看是在恭维,细品的话,其实在挑拨离间。
被一个风尘女子视为禁脔,在这个时代的男人眼里,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呵,婊里婊气许七安喝了口酒,没觉得不开心或者厌烦,不同人群不同态度,教坊司的女子婊里婊气不是很正常的事儿吗。
没几把刷子怎么在这种地方生存。
要说婊气最重的地方,皇帝的后宫是当之无愧的行业领头者。
正想着,浮香已经带丫鬟进来了,花魁娘子沉着脸,妙目闪烁凌厉的光芒,进屋的瞬间,眉眼毫无征兆变的温婉,可怜巴巴的说道:
“听说许郎来了教坊司,奴家也想来凑个热闹,和明砚姑娘一起伺候。”
这说话水平厉害了,来青池院不是兴师问罪的撕,而是一起来伺候。
既宣布了主权,敲打了明砚花魁;又能讨许七安欢心,试问哪个男人不想同时被两位花魁交代。
明砚扯起一个热情的微笑:“怎么好麻烦姐姐特意过来,我和许公子说一些悄悄话,姐姐一来反倒不好意思说了。”
浮香当做没听见,提着裙摆,自然而然的坐在许七安身边,细心的给他斟酒,夹菜,给他整理散乱的发丝。
“许郎最近忙于公务?”
“嗯。”许七安见花魁依偎过来,顺势搂住小纤腰。
“那晚些时候到影梅小阁,奴家为你揉揉肩,按一按穴位。”浮香柔声道。
明砚银牙暗咬,恨不得拿扫帚把这个臭女人赶出门去,她自己得了大便宜,成为艳名远播的名妓,也该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