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听开门的时候还有些犹豫。他有好一段时间没回家了,就连家门的钥匙都摸着陌生,虽然之前答应了母亲这周就回家和厉盛谈谈,最迟也逃不过周日,但他潜意识里并没有做好准备。
——这还是因为俞景突然要带他从他们父子家中出来,才让他不得己提前面对现实的:
厉盛这时在不在家?见到对方之后,他又应该说些什么?季听匆匆而逃之后,一直强迫自己不去想厉盛,可他知道,自己和对方再也不能恢复到从前那样的相处状态了。
要说季听一点儿都不喜欢厉盛,那也太不诚恳。他当初被自己的母亲半强迫、半哄劝地和许多人相了亲,虽然对情爱并不完全向往和理解,但见到厉盛之后,也觉得对方十分温文尔雅,待人有礼:
他对他有些好感,厉盛似乎也“认定”他了,稀里糊涂结婚之后,勉强把那点好感当做爱来使用,当然还是会有伤心和失望。
如果仅仅只是这样,也就算了,可他现在几乎和厉盛没什么区别,厉盛要是个和别人搞在一起的夫,他就是完全对应、不知廉耻的妇。他该怎么看待对方,对方又要怎么看待他?
也许是季听在门口呆站的时间稍微有些长了,一副十分明显的、有心事的模样,俞景在他的身后轻咳了一声,提醒他道:“怎么不进去?”
俞景在这方面比季听聪明太多,即使对方什么都不说,他也能猜到很多细节——季听的脸上什么都藏不住。
季听一边腰侧忽地被身后的学生捏了一下,让他略有讶异地回过头去,脸又不自觉地红了,好像才意识到自己过了快两个月后头一次回家,身边就带了一个现成的夫。
他只希望厉盛不要发现他们之间的异样——他和俞景在那场三人的性交后都还没来得及洗澡,身上有股被冲淡了的性味道,凑近些就能闻到。
而他自己的身下也十分黏腻难受——季听之前只是在俞景的房间里随便用纸巾擦掉了湿,那些东西干涸之后就变成了一块块覆在腿间和肉穴上的薄壳,存在感明显异常;他的女穴又被得狠了,断断续续地从他还未完全闭合、仍在不断轻微翕动的嫩穴里滴出汁,让他的内裤里仍然一片潮湿狼藉,混合了许多男子的精水。
季听抿了抿嘴,看了俞景一眼,说:“等一下别这样了。”
他指的是对方仍然搭在他腰间的手。说完还觉得差了什么,又将身上属于俞景的外套脱了下来。季听说得很心虚,好像心知肚明俞景会为了他这句话、这样的动作而不高兴。果然,俞景垂眼盯着他瞧了一会儿,又不说话了。
门内没有丝毫声音。季听不知道为什么,并不想看俞景愁闷的样子,想起来对方之前对他做的事情,觉得俞景大概是很喜欢的,于是踮起脚凑上去亲他,湿漉漉的柔软嘴唇对着学生的嘴蹭来蹭去,又学对方那样含住嘴唇轻吮。
俞景没怎么动,看上去并不怎么吃这套,脸色倒好了一点。季听在他面前露出乞求怜爱般的神态,说:“求你了,别让我老公发现。”
他知晓俞景不知道厉盛的名字,于是用了“我老公”这样的三个字代替,转过身去用钥匙开门,屋内黑漆漆一片,没有任何灯光,厉盛还没回家。
季听松了口气,逐一开了客厅、卫生间和自己卧室的灯,俞景站在门口,慢吞吞地合上大门,端详里面的摆设,反被季听拽着手腕、拉到沙发上坐下,给他倒了一杯水,才说:“你要不要也洗一个澡?要的话,我给你把另一个浴室也收拾出来,再给你找几件衣服”
俨然和几年前没有任何区别。
俞景摇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你先洗吧。”
季听只好又给他打开了电视,只是怕俞景无聊,尽管他看上去也兴致缺缺。家中各个小物件的摆放位置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