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云的肩膀,不动声色、故作不懂地笑问:“怎么了?”
沈松云迟疑地回头,说:“我觉得,黎藿自打从宋氏商会那里回来,就一直有点奇怪。”
“有么?”明明一直都是那副看起来惨兮兮的模样,其实小主意多得是。等人稍一放松防备,就要挠一爪子。
沈松云看上去烦得很,随手拾起脚边的一簇枯枝,扔进面前的火堆里:“你不知道。我那男妻,柔弱不能自理。”
“这次出来之前,我妈就再三警告过我,要我必须看管好他,不能出什么岔子。否则——到时候还要怪罪到我头上。”
严祯:“……”谁柔弱?谁不能自理?上次黎藿设计陷害他,他现在都还记挂在心上呢。
严祯想了想,还是没说话。
沈松云思忖半天,忽然像是做好了决定,将手中最后一根木枝往火堆里一扔,站起身来说:“你们吃着,我先走了。”
“头儿,去哪里啊?”身后有人问他,沈松云摆了摆手,没有回答。
倒是有别的明眼人接过了话,哈哈大笑道:“还能去干嘛,当然是陪老婆去了!”
严祯暗自握紧了拳头,指间深深掐进肉里。
……
帐篷外传来了脚步声。
黎藿肩膀轻耸,没有反应。直到来人拉开帘子,走了起来,也仍旧不曾回头,背对着沈松云躺着。
沈松云:“……”
俊美高挑的青年神色怪异:“黎藿,你没事吧?”
见他半天不应,又忍不住伸手拨了拨黎藿薄薄的肩头,有些不满地说:“哎,我问你话呢!”
他这男妻,未免也太无法无天了,连自己主动问话都理也不理。现在就仗着母亲替他说话,这么恃宠而骄,日后成婚了还怎么得了!
沈松云眉间一皱,上来就要教训黎藿,想好好给他讲讲什么叫“为妻之道”。
不想一将黎藿的身子扳正过来,他自己却是十成十地吓了一跳,如同被烫到了手,飞快地收回手掌,惊疑不定、不可置信地道:“你、你怎么又哭了!?”
这是什么道理?!
上次见他在哭,这回还是在哭。他沈松云难道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么?
黎藿的眼尾红通通,又湿漉漉的,活像被哪个不长眼的男人欺负了,一脸欲语还休的委屈相。Emo的情绪一来,想挡都挡不住,此时和沈松云面面相对,心中也是极其的尴尬。
我草,怎么每次都能和这家伙撞上。
黎藿臊得咬牙,心中又忍不住责怪起系统。要不是对方成天净设计这些正面作用没有,副作用一堆的东西,他怎么会三番两次地在沈松云眼前丢脸。
他不要面子的吗?
他也怪沈松云,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要在这时候来。平时连回沈家吃饭都要尽可能躲着的人,怎么现在反而来得这样勤快。
“你看什么!”
既然已经被对方发现了,黎藿也只能硬着头皮,挂着满脸湿淋淋的晶莹泪珠,尖锐地道:“你不是最讨厌我吗?以前连面都见不上一次,怎么,现在知道来看我了?你还来做什么?”
希望能借此叫沈松云知道难堪,将对方赶紧打发走。
黎藿觉得自己说的都是真心话,没什么毛病。殊不知他这番咬牙切齿、还带着湿润哭腔的斥责到了对方耳中,就浑然换了种味道,变得仿佛是在……
埋怨又撒娇。
“……”沈松云大为震撼。
果然还是像上次一样,是因为自己才哭了的。
他平生素来不喜欢看人哭哭唧唧,尤其是一个大男人——男人流血不流泪,这个道理沈松云从小都懂。
他本以为自己看见黎藿这幅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