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水牢里的蛇

词。

    -为什么u要画这些?

    对方很快回道:

    -我不知道,我关注她时她就已经在画了。

    看到对方很自然的用了“她”,凡烈愈加肯定了这就是纪小梅,他掉头把u的发布页面拉到底仔细查看。

    纪小梅应该是来j国后不久时创建的账号,最开始一口气上传了很多画稿。与最新作品相比,这些画的笔法还显得稚嫩,线条大多模模糊糊,也没有那么触目惊心。

    凡烈看了下,最早的几张画上签着的日期,竟然是高三暑假。接着就是两年后,凡烈依稀记得,这个时候他们似乎正在闹分手。后来纪小梅又陆陆续续地上传了很多作品,最后一张的上传时间是去年二人重逢前不久。

    休息室内的登机广播打断了他的思绪,他匆匆拿起手提皮包和外套,单手捏着手机,边打字边快步向登机口走去。

    -她跟你说过有关画的事吗?

    -没有。但是……

    凡烈紧盯手机屏幕,用余光避开身边的行人,暗骂对方有什么话不能一句话说完。

    -她说过一些关于“性暴力”的事。

    凡烈猛然停住了脚步,他像挨了当头一棒,大脑一片空白。

    后面一个拉着箱子的人差点撞到他,白了他一眼,然后走到他前方去了。

    他又读了两遍,确认自己没有搞错单词的意思。

    登机广播再次响起,凡烈回来神来继续往前走,通道门口的机组小姐对他微笑,“请这边走。”

    他脚底生风埋头走向机舱,手里接着打字。

    -是不是你对她干了什么?

    他想到刚才看到的那些关注账号,咬紧了牙。

    对方回了一个嗤之以鼻的摊手表情。

    -她在我面前,可是看起来很爽。

    “我!”这一句彻底破了凡烈的防。他气急败坏,差点把手机砸出去。愤怒之下他打了一连串的f*ck过去,才发了两条,系统就提示发送失败。他又试了别的语句,这才明白过来,他应该是被对方屏蔽了。

    “我他妈的!”他把手机啪地扔到座位旁边的控制台上,往后靠在座椅后背仰望飞机舱顶。

    入口处的两位空姐听到声音同时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

    凡烈摊在座位上,一时间思绪万千,心乱如麻。

    他很清楚,刚才质问对方不过是自己的欲盖弥彰。看到“性暴力”三个字,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分手前他在江市小屋把纪小梅后面干开花的那一次。女孩儿的痛呼声似乎就在耳边响起,他阖上眼皮,眼前却浮现出了带血的纸巾。

    那是他第一次对纪小梅有了真切的愧疚之心。他猜想,纪小梅可能很早以前就有了一些阴影,而他的那一次的暴行让她彻底地对自己死了心,所以当年才会那么绝情。

    可是他又想不明白,既然纪小梅害怕做爱,但为什么从来没拒绝过他呢?为什么看起来还很舒服?为什么重逢后还会那么主动呢?是别的炮友没他持久没他技巧高没他爱抚温柔吗?

    凡烈想到北市的那个恶心人的傻,还有刚才那个一副炫耀嘴脸的变态,又忍不住骂了句脏话。

    突然他坐了起来,啪地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正要上前问候的空姐瞬间收起了职业笑容,转身掀起帘子离开了。

    是纪小梅一直隐忍不说最后决然一刀两断?还是自己选择性地忽视了她95%的时间里发出的求救信号?

    那个年轻女孩子躲闪的身体,哀求的语调,还有满含泪水的双眼……在凡烈的脑际来回闪过。

    而他总是用甜言蜜语,用无耻的撒娇,用拙劣的笑话一次又一次得逞。

    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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