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三章:我要回家

为野兽盘中飧,葬身狼腹,实在忍无可忍了。

    今天险到这步田地,已经不是她回家向韩一和赵野诉苦,要他们抱上几抱就能了结的事。

    等她家去,白天要黏在他们俩身上,夜里拿他们当床睡、当被子盖!

    赵玦先头见原婉然神色怔忡,眼底泪花乱转,晓得她吓坏了。而后她瘪了瘪嘴角,满脸委屈,落泪哭出声来。

    赵玦错愕。

    不论在野地连受数日罪,或者遭遇野狼攻击,原婉然在在有理由哭泣。只是这几天以来,她处事一径坚强开朗,反倒教他料不到她会哭。

    此刻他面对原婉然哭个不住,知她心中甚是害怕。转念思及方才千钧一发之际,亦是这个眼下浑身颤抖如筛糠的村姑衝到他身前,阻挡驱赶狼隻。

    他不自觉抬手,想抚摸原婉然头顶心安抚她。

    哪里料到原婉然先一步低下头拭泪,啜泣道:“我要回家。”

    赵玦手僵在空中,清楚感觉自己没克制住,脸上变了表情。

    原婉然哭过一场,心绪松快不少,就是面对赵玦有些难为情,还因为哭得厉害,脑仁疼了起来。她到河边洗脸洗手,稍稍收拾一番,回转赵玦那儿时,赵玦正拿匕首往野狼身上使。

    原婉然奇道:“赵买办,您还会剥野兽皮?”

    赵玦将狼皮由狼腿上褪下些许,道:“许久没干这活儿,生疏了。”虽如此说,看得出来动作仍旧麻利。

    原婉然问道:“赵买办以前也打猎?”

    赵玦瞥原婉然一眼,原婉然道:“您凡事有下人代劳,却会剥狼皮,因此我猜您会打猎。唯有自个儿打来的猎物,才能劳动您亲手料理。”

    赵玦不置可否,道:“我们将狼腿带走,晚上烤了吃。狼肉肉质粗如牛肉,这狼又偏老,大抵说不上美味,不过聊胜于无。”

    他料理完野狼,便和原婉然重新上路。

    两人走到将近黄昏,原婉然以为他们应了否极泰来这句话,要转运了。

    他们沿河而行,居然找到一所小小土房。

    那土房子有些年头,也似闲置许久,墙壁微现裂痕,门窗木色斑驳,屋顶爬满藤萝。

    原婉然推开土房子大门,一蓬落尘和霉气扑面而来。她一手举袖摀住口鼻,一手挥开飞舞灰尘,觑向屋里。

    屋里幽暗,梁柱结蛛网,窗下一张光秃秃土坑。坑尾有座两眼土灶,其中一孔灶眼上安着一口铁锅,以木盖掩上。另一边墙角则垒了一堆柴禾。

    原婉然欢喜道:“有灶有锅,又有现成柴禾,可以煮蒲菜和狼肉吃。”

    生蒲菜虽然可食,到底不比熟食吃起来习惯;狼肉肉质偏粗,切薄涮锅子,较好入口。

    她掸掸炕上灰尘,扶赵玦进屋坐,接着便着手洗刷铁锅。谁知揭开铁锅木盖一看,锅底破了姆指大小的洞,无法盛水煮汤。

    正微感失望,她发现灶旁地上迭着两隻木桶,上头的桶子里头有几副碗筷。

    原婉然打量那些碗筷,旧归旧,倒还堪用。

    这房子既是土造,地儿又小,按说此户原来人家家道清寒,不会随意丢弃尚能使用的器皿用物。原婉然料想他们一家大抵发财了,不愁没新碗筷使,搬走时遂留下这些旧碗。

    她盼望自己也能沾一沾吉运,在剩下的路程平安顺利。方才她在附近爬树远眺,按照现今脚程估计再走上一天多,便能抵达最近的村落。

    她转头向赵玦道:“铁锅虽然破了,我们有木桶,还是能煮汤。”

    赵玦纳闷,铁锅已破,盛不住水;木桶虽完好,却禁不住火势,这要如何煮汤?

    一个转念,他想通了。

    太阳西落,土房子里,灶炉的灶膛微微冒出火光,架在灶眼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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