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切。
又伸手一探,许笑飞拿起枕边的一本剑谱,举在面前,翻看起来。
——正是尹云深临死前,赠与他的那一本。
他在剑道上天分极高,看起来并不吃力。休息时看看剑谱,就和别人看闲书一样,当做消遣。
这本剑谱里不仅有详尽的注释,还有寥寥几笔勾画出的小人,小人掌中的剑势,在他眼前自行地连成一片,行云流水般铺展开来。
光是在脑海中演练一番,他就能感知到,每一招中灵力流动、剑气运转的轨迹。假若换成一个庸才,只怕实际练十遍,也领悟不了的。
许笑飞越看越是入神。
很多地方,都堪称精妙!也不知编纂剑谱的人,是如何才能构思出这样的剑招?
又看了许久,他忽然一骨碌地起身,下了床,走到临窗的书桌前坐下。找来一付纸笔,对照着剑谱,认真抄录起来。
窗外清风徐徐,将没被镇纸压住的书角吹得簌簌作响。
他抄录的这一本打算送给大师兄。魏大哥教给他的诛魔剑法,肯定不能外传。而这本来历不明的剑谱,尹云深没有叮嘱他不要传给别人,想来不要紧的。
逍遥派,还有大师兄韩樾,都待他不错。但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还会在逍遥派里待上多久。走之前能还多少人情,就尽量多还一些。
抄了一个时辰终于抄完,许笑飞又核对一遍,用丝线装订好,便将剑谱揣进储物袋中,驾起飞剑出了门。
大师兄韩樾为了备战下个月的论道大会,如今每天都在逍遥派后山一处僻静林子里潜修。
许笑飞还没飞近,就见从那林子里,升起冲天的剑气。
炽白的剑气中,还能隐约看见盘旋的青鸟群。
青鸟群大约是祁师姐的招式,这段日子,她也一直在给大师兄当陪练。
许笑飞躲开剑气笼罩的范围,降下了云头,往那两人走去。
“许师弟!你怎么来啦?”祁燕先发现了他,热情招呼道。
“小师弟,”韩樾也关切地望着他,一边掐诀收起剑气,“你身上的伤如何了?”
“没事,没事,我好多啦,一直在乖乖养伤。”许笑飞连忙道。
自从他惹了一堆麻烦,又带了一身伤回来,他这温柔和蔼的大师兄,就好像变成了他妈,不仅把他数落一顿,摁着吃了几天杨长老特制的伤药,还严令他伤势痊愈之前,不得再下山乱跑。
祁燕噗嗤一笑。韩樾眼里也透出点笑意,又问:“你是特意来找我的么?可是修行上遇到了什么疑难?”
许笑飞师从掌门叶知秋,而叶知秋又常年闭关,他的功法和剑术,都是韩樾在教。名义上虽是大师兄,实际无异于半个师父。
“疑难暂时还没有,大师兄,这是我最近奇遇所得的剑谱,我抄了一份给你。不是多么高深厉害的剑法,大师兄你就看个新鲜吧!”许笑飞从储物袋里取出一本册子,递了过去,笑嘻嘻地道,“你可千万别推辞……只要,咳,只要少唠叨我几句就够了。”
就算大师兄不练,多看一看,博采众长也是好的。
“你呀……你要是行事小心一些,我又能唠叨你什么?”韩樾无奈地摇摇头,接了过去。
他知道许笑飞的剑道天赋,能让他郑重其事地抄录一份送给自己的剑谱,必有过人之处。
“师弟如此有心,愚兄先谢过了。”
“咦,又是一本新剑谱?”祁燕讶异道,“小师弟,你每次出门,好像都有收获!”
许笑飞笑道:“我也有点奇怪,为什么总有人想把功法塞给我?”
“你这小子,”祁燕重重一拍他肩膀,“又得了便宜卖乖。”
他们说话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