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樾在翻看剑谱。他也是爱剑之人,翻了几页,不知不觉看得出神。待到发觉许笑飞和祁燕都住了嘴,一齐看着他,俊脸一红,咳嗽一声,将剑谱收起,道:“师弟,既然你又有奇遇,想来剑术有所增进。来,陪师兄我练上几招,也让我看看你这段时日的长进!”
“好啊,”许笑飞爽快答应,“不过,大师兄你可要对我手下留情一些。”
他只是随口一说,韩樾倒是认真道:“师弟你伤势未愈,我动手时自然会心中有数。”
当下不再废话,两个人各自退开一些,就在这片被韩樾练剑的剑气毁得七七八八的林子里,招出飞剑,较量起来。
双剑缠斗了好一会儿,方才分出胜负。
韩樾顾忌到许笑飞的伤,没有使出全力,不过他浸剑道日久,就算放水也比许笑飞强上不少。
收了剑,他点点头,赞许道:“很好,果然大有精进!”
“师兄这段时日勤修苦练,好像也厉害了不少!”许笑飞道,“剑谱已经送到,大师兄,祁师姐,我便不打扰你们了。”
他告了辞,转身要走,忽又回头,笑道:“对了,师兄你好好加油,师弟我好想喝酒……不光是庆贺你论道大会夺得头名的酒,还有扎着红绸子的喜酒。”
双眸弯弯,笑得一脸纯真。
谁都没料到他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祁燕的双颊立刻浮起红晕,韩樾也愣住了。
不等他们反应过来,许笑飞已经走得无影无踪。
一朵云飞临了人烟繁密的城镇上空,旋即消失。
城中天绝教分坛所在的巷子里,凭空出现了两个人影——自然就是归来的临砚和沈惊澜。
他们俩往一座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宅院里走去。
临砚忽然喃喃道:“少渊这家伙,怎么越活越小了?”
沈惊澜道:“或许他想试探我们能不能认出他来。”
他们口中的“少渊”,扎着两只小髻,水灵灵的大眼睛,笑起来还有两个甜甜的小酒窝,正跟一群真正的孩子玩得火热。他们吵闹得简直快把整条街的屋顶都掀翻了。
一只粉蝶慌里慌张地飞了过来,孩子们在后面追逐。
两人让开一些。
这群孩子从他们身侧呼啦啦地冲过去。“啪嗒”,少渊化成的幼童却突然脚下不稳,像是绊到了什么无形的东西,一跤扑倒在地。
他爬起来,吃惊地瞪大眼睛,往后望去。
这两人看都没看他一眼,他本来以为骗了过去——
视线所及,那两人已经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分坛。
“他在捉蝴蝶……”沈惊澜忽然笑道,“倒让我想起很多年前,我也捉过。”
他们已走进分坛里供憩息的别院,绕着水池边的假山,慢慢走着。
临砚道:“教主想起了自己的孩提时候?”
沈惊澜摇摇头。今天阳光很好,他的心情也不差,语声里还带着些欢快:“说来惭愧。我那时候非但不是孩童,而且已经二十七岁了。”
临砚瞧他一眼,也微笑道:“看来教主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