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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罗伯斯的表现让特尔想马上飞回非洲,当面问问他,脑子里想的是啥,咋那么痛快答应夏菊花竞标的要求呢?就因为夏菊花对他说,那三万吨橡胶的贸易继续履行吗?
现在特尔却只能认下与夏菊花草签过的协议,两人正式修改了合同,已经全部运到华国的橡胶,价格由二百八十元每吨降为二百四十五元,并保证两年内橡胶价格不高于二百四十五元每吨。
华国在两年内不得再向罗伯斯采购橡胶。两年后根据公元国橡胶需求量,由特尔与罗伯斯,通过竞标的形式,确定供货人。如果出现违约的情况,违约方将赔付对方五万吨橡胶价格百分之三十做为补偿。
两人签下字后,特尔十分不服气的问夏菊花:“夏,你是怎么知道罗伯斯一定会答应你的要求?”
夏菊花摇了摇头:“不,我一点把握也没有。”
特尔不相信:“那你还敢直接给他打电话?”
夏菊花笑了:“虽然我一点把握也没有,不过在罗伯斯离开L省之前,我曾经提醒过他,九万吨橡胶足够支持华国橡胶制造业一年半甚至更长时间的生产,所以他回国后不必着急收购新的橡胶。我想罗伯斯是因为还没有收购橡胶占用资金,所以才同意的吧?”
另一个原因则是,罗伯斯因本公司运送橡胶,发现运输业的利润不比买卖橡胶低,曾向夏菊花提到过,他有意对本国海运投资——他那个能拿下低运费的伙伴,就在海运公司有股份,他想投资的话那人十分愿意接受。
而特尔此次运输橡胶的货轮,就是罗伯斯上次提到的公司,夏菊花厚道的不向特尔提起,也是怕他心脏病犯了。
即便如此,特尔仍想把手里的杯子摔了:他单独供应华国市场的时间只有两年,一下子就去了半年的时间,剩下的一年半他赚的只会更少!
虽然特尔的肤色太黑,夏菊花看不出来他是不是气得脸红,可特尔的脖子明显粗了一圈,手也不停的把杯子攥紧又松开,然后再攥紧。
“特尔,这是你送给我的见面礼,我必须要当面还给你。”夏菊花把杨司长悄悄递给她的盒子送到特尔面前:“华国有一句俗话叫无功不受?,你这份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接受。只是在合同签订之前,怕你有心理负担,我才替你保存了几天。”
看着眼前的盒子,特尔没有当着夏菊花的面打开:当时人家收下礼物的时候都没打开,他现在打开检查的话显得太小家子气了。
做为一个成熟的商人,特尔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哪怕利润减少了百分之五,能实实在在放进自己和保险柜里,也比听起来利润高却拿不到手强得多——向杨司长伸出了手:“杨,接下来我们要进行长期合作了。”
他似乎忘记自己这两天对杨司长的冷淡。
杨司长握住特尔伸过来的手,谈判桌前一直阴沉着的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是的,我们要进行长期合作,毕竟夏菊花同志的主业,还在平安庄大队。”
虽然杨司长脸上带着笑,可怜的特尔还是愣了一下,接着大力的与杨司长握了下手,表示自己听明白他没说出来的话了。
夏菊花不管那两人如何暗潮涌动,她到羊城的主要任务已经完成,接下来就该忙活点自己的事儿了。只是给特尔一行人的送行宴她还要参加,又与特尔周旋了一番后,才把人送上了飞机。
“接下来你有什么安排吗?”送走特尔,杨司长明显松懈下来,笑容变得真诚。
没法不真诚呀,叫夏菊花来羊城就算是来对了。在部委的时候,他们预料到特尔会提出长期合作的要求,也做好了能从特尔手里敲出一点利益的准备。但是在他们的预计之中,能敲出来的利益,都在今后的合作之中,而不是把早已经签订的合同价格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