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万吨橡胶每吨价格降低三十五元,给国家省了多少外汇!
而且以后的橡胶价格都要竞标,等于让供货商自相残杀,不用他们再费尽口舌的谈判,才是最大的收获。杨司长甚至已经想到,国家需要的其他大宗物资,是不是都可以采用橡胶的采购办法。
不过那都是回部委向领导汇报后,再研究的事儿,现在杨司长,恨不得夏菊花自己能提一些要求,免得他费尽心思想出的奖励,不是夏菊花想要的。
不想夏菊花一点要求都没提,只说自己上一次来羊城没有好好见识一下,这次要多留两天。杨司长便说:“那好,我把羊城供销社领导的电话给你,什么时候你想回平安庄,就给他打电话,他会给你们买好回去的卧铺票。你们想呆几天呆几天,招待所的费用不必担心,都由部委按出差人员结算。”
他这么安排也是有用意的,因为已经从秘书那里听说了夏菊花来时,在火车上受到的刁难。虽然那个列车长回到单位之后,就已经不是列车长了,铁路部门也因此正在进行整顿,杨司长还是不愿意让夏菊花在立下这么大功劳之后,回程又被不开眼的人为难。
那就得安排人,送夏菊花等人上火车,还要提前跟列车长沟通,一路照顾好夏菊花几个。
杨司长本来还想替夏菊花协调一辆车,方便她在羊城出行,却被夏菊花拒绝了。知道了夏菊花的脾气,杨司长也没有坚持,只嘱咐她有解决不了的事情,都可以找他留下电话的那位领导,自己便急忙踏上回京的火车——尽管电话里已经汇报过了,他还要当面向老领导详细汇报这一次的成果。
取得的成果太丰硕,不是向一位领导汇报就能结束的,杨司长一路上都要组织自己的报告如何措词,还要想好如何对夏菊花进行奖励,以备领导询问的时候,给出恰当的意见。
并不知道杨司长一路都要辛苦的夏菊花,终于跟齐卫东两人汇合。一见面,她就发现六喜的精神面貌变化很大,眼神不再和在平安庄时那样随遇而安,而是时时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后背不知不觉的挺着,说话简练了不少。
齐卫东看上去与在平德县时变化不大,仔细观察才能看出,他咧嘴笑的频率大了,看人的目光隐含了些犀利,少了些满不在乎。
对于他们的变化,夏菊花是满意的,却没特意指出来,而是问:“说说,你们两人这两天过得咋样?”
齐卫东就是一乐:“挺好。我觉得羊城人思想比平德县务实,胆子也比平德县人大得多。婶子,等一会儿你跟我去就看着了,他们的摊子都敢摆在街面上了,好些东西说是从港城运过来的,有些我都没见过。”
羊城人的胆子大是必然的,他们的地理优势决定了这一切。夏菊花更关心的是:“那你找到货源了吗?”
六喜一直没插上话,这次抢答了:“齐哥说不急,等你看过之后再确定。”
原来不是没找到,而是能找到的太多,齐卫东自己难以决定,就等着夏菊花拍板呢。问过价格,夏菊花知道齐卫东为何难以取舍了:
他们来前商量好要运些干海货回去,可是来了羊城才发现,这里不只海产品丰富,一些工业品更是种类繁多价格便宜。这要是运回平德县去,加上一倍的价也有人抢。相对于可以翻倍赚的工业品来说,海产品的价格虽然也有赚头,却要小上许多。
听他们这么一说,夏菊花也在招待所坐不住了,随两人来到他们早看好的地方。这是一处长街,跟齐卫东说的一样,街两边都有人用布铺在地上,上头摆着自己要卖的东西。
街上的人不少,好些都着外地口音,又让夏菊花吃惊了一下:看来上辈子她的确孤陋寡闻了,原来七七年的羊城,就已经有外地人过来淘金。
上辈子的七七年,她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