讶,韩夫人铁青着面目睹亲儿离去,不发一言。
韩清如自己发过的誓,自那天起弃用韩姓,改名清兰,既无当官,也没做买卖,而是去了一些小城镇替老弱医病。
因为在十二岁的某天,韩清和兰儿曾有如此一段话。
「少爷你长大后,希望做些什么?」
韩清想一想道:「我要当个将军,娘亲说韩家是太师之后,我也希望跟太爷一样威风。」
「将军吗…」
「兰姐你不喜欢将军吗?」
「没有,保家卫国自然是好事,但相较杀人,我还是觉得救人有意义一些。」
「救人…你是说医师?」
「那时候我爹重病,我家家穷没钱治病,眼白白看着他病死,有时候我会想,如果有愿意替穷人治病的医师,我爹也许有救。」
「兰姐…」
「我只是说说啦,少爷这么聪明,日后就是做什么,也一定成功。」
「嗯。」
自那天起,韩清在跟先生学习四书五经之馀,也读各种医书,可惜当父亲染病,自己是无能为力,在连什么病都不知道的情况下,韩老爷便溘然离世。
想到这裡,韩清知道自己所懂的只属皮毛,故这段日子走访各地,特别是沿海地带,因为那些地方较多洋务,从中可以学习西洋传来的一些新疗法。
时光流逝,转眼又是三年,韩清走遍川乡,见尽生离死别,自小在富裕环境下成长,很多事情以为是理所当然。
过去兰儿说起家乡时的境况,韩清听得津津有味,羡慕可以自由自在,不像自己就是出外和别家孩童玩耍也有家丁跟随,如同鸟笼裡的金丝雀,到亲身经历,方知是如此苦不堪言。
经历愈多,韩清对兰儿的爱意便愈深,她是一个不屈不挠的女子,虽然过着奴颜婢膝的生活,却从不怨天,不尤人。
后来京城出现一种流行病,连经已退位的春延帝也罹患,御医束手无策,皇帝焦急无比,广贴黄榜,寻觅民间可替太上皇治病之隐世高人。
春延帝是位贤君,韩清亦希望可以一尽己力,连日赶往京城。
从各地而来的一众医师在皇宫偏室商议,仔细研究了太上皇的病情几遍,愿意担此重任的人没有几个,连御医也一筹莫展的奇难症状,民间医师更是不敢轻碰。
「干咳,发热、眼睛疼痛、呼吸困难、呕吐和腹泻,这不是和爹当年的病征一样?」
韩清细读了一遍,发觉和韩老爷过世前的病征相似,虽然当时自己并非医师,但读了几年相关书籍,对未能为父出一分力一直耿耿于怀,这段时间每每碰上西洋医师便向其请教,一段时间下来,知道是肺部炎症,更研究出某种可延其病的良方。
韩清写出一道药方,以紫苏叶、玄参、厚朴、葛根、陈皮、甘草、羌活、生地、细辛、苍术、白芷、赤芍、炒神曹、防风、香附、川芎、?薏米、黄芩、灵芝、崖柏粒煮成药引,先化湿败毒,再配以西洋药物来治疗。
几位御医看了一遍,无不五体投地,于是皇上立聘韩清为主理医师,替太上皇治疗。
「清兰医师,皇父的龙体交给你了。」
「谢皇上信任,小人一定全力以赴。」
话虽如此,万一未能治癒太上皇,主治医师少不免被皇上问罪,但这时韩清已经没多想什么,只专心一致为春延帝治病。
结果半个月下来,太上皇渐见起色,一个月后更平复如故,皇帝龙颜太悦,赏赐韩清太医称号。
「清兰医师,这次你立了大功,朕重重有赏,想要什么赏赐,不必客气,儘管直言。」
「小人不敢,小人一介草民,未敢多求,只是有一件事一直鬱抑心裡,如皇上不介意,希望能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