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去找他,找到卓凌,替我陪着他,好不好?”

    江淮渡以前总是不太喜欢这只狐狸,可能潜意识中,他都不太喜欢心思太重的东西。

    今天是江淮渡第一次这么温柔地叫这只狐狸。

    他做了一辈子骗子,骗尽所有的人,也被所有的人骗。

    可他对卓凌许下的誓言,却每一句都是发自内心的。

    他愿意,他愿意拿命守着那个小呆子。

    可今天,他却带着满身灾祸,不能再去寻找卓凌的踪迹。

    这只小狐狸,是有灵性的。

    比他江淮渡有灵性,比他更温柔。

    又一道惊雷落下,暗室中的卓凌在剧痛中醒来,颤抖着,吟着,眼睛因为不停流泪而干痛着。

    他在黑暗中忍着剧痛摸索自己的肚子和下体,湿漉漉的一片黏腻。

    怎么……嗯……还没有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难啊……

    卓凌孤零零地蜷缩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身体好像已经习惯了这种撕裂般的痛,连吟声都变得微弱轻薄。

    他再也没力气去期盼任何人。

    大雨打得湖面水花连连,对峙的局面还未结束。

    叶晗璋坐在銮轿中,沉默着抄写一首诗。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侍卫在轿外说:“陛下,皇后娘娘派人来了。”

    叶晗璋抬起头,淡淡道:“魔教和天水一楼还僵着?”

    侍卫说:“是。”

    叶晗璋说:“帮他们一把。”

    侍卫领命而去。

    叶晗璋继续抄他的诗。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他不过弱冠年岁,他的桐书,却已年近四十了……

    叶晗璋抬起头,让手下掀开了銮轿的珠帘。

    今夜,是九州入冬前的最后一场雨。

    僵持已久的魔教和天水一楼,终于在暗影司卧底的挑拨下按耐不住地冲向了夹在中间的江淮渡。

    所有人都知道,异兽降临就在这几日之间,而唯一可能知道卓凌下落的人,只有江淮渡。

    若错过今夜,母体顺利诞下异兽,便极有可能重演当日许国覆灭之景。

    异兽会带走母体,彻底消失在长夜山妖魔聚集的深处。

    魔教明白,天水一楼也明白。

    江淮渡……更明白。

    想明白了这些事,他心中却豁然开朗。

    只要拖过今夜,等卓凌生下孩子。

    天高地阔,再也没有凡俗欲念玷污小呆子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

    长夜山深处,是妖魔聚集的凶险之地,却也是他和卓凌的故乡。

    电闪雷鸣,大雨之中寒光利刃溅起大片血花。

    江淮渡游走在混战之中,一求自保,二求反杀。

    他这一生,都在混乱的尸山血海中艰辛谋生。

    此生如此,死亦如此。

    废墟之上血海尸山,暗室之中的卓凌仍在孤独地承受着无人能懂的痛楚。

    言清澹折扇飞舞如电,重重击在江淮渡剑上:“江阁主,给卓少侠下毒那日,你不是盼着他死吗?”

    江淮渡心中一凛:“你……”

    言清澹知道卓凌中毒的事,到底是沈桐书身边有卧底,还是他身边的人……

    一张娇俏秀美的小脸在眼前一闪而过。

    碧丝。

    江淮渡苦笑一声,竟已失去了得知燕草背叛他时的愤怒。

    大千世界,本就无人能与他真心,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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