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然和李王府和金盏阁有关,无非就是这玩意北上流入雀获和定州,怀疑有那边的人在控此事。
可是就算要查,也该从南下的贵族或者茶岩商道的运输网去查。牡丹书院至多是个苦主,就算要查也该是暗中查访,可余沙之前为何又强调宴席是个机会?是今日席上会有事发生?
余沙这人看着又暴躁又别扭,却不是个莽夫,他既然这样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必然是有话藏着没告诉他。
关澜想到此处,不由又有些气闷。实在是觉得有些不知该拿余沙怎么办好。
他确实是天生的一幅好相貌,就算是生气也是别有一番生动的气韵在眉眼处。叶绾绾从小看到大,已然是习惯了。漓江诸人却是没见过他这番的模样和做派的,有意无意地,总要往这边看看。
李达接着说话的由头,直接换了桌子坐到了余望陵旁边,同他小声打探。
“这人是北境世子?怕不是关净月怕自己儿子折在外面了,特地找了个人假扮的吧。”
李达话说三分,余断江知晓这人素来的脾气秉性,当即就明白这人打的什么主意。
“有印信也有文书,随侍的人也查过,不会有错。”他隐去了关澜并非是和叶绾绾一同进的漓江这件事,语气里有警告:“世子,不管他是不是,现在他在漓江,就是北境关家的世子。”
他这话李达哪有不懂的,脸上却半分被警告的气恼都没有,还笑嘻嘻的:“先头说起雀获那鸟不拉屎的地界,我还全只当是野人呢,原来还能有这么漂亮的。”
他并没有太顾忌说话,关澜和叶绾绾都是从小习武耳力不知比普通人好多少,自然是听见了。
叶绾绾立刻就想抽鞭子出来揍人。她与关澜再如何不对付也是北境自己的事,怎么能容忍在外边被人这么看轻。
只是她还没出手,便有了新的变故。
厅堂上,一直在奏响的乐声停了,菱云夫人款款出席,朝众人福了一福。
“各位远道而来,自然要赏鉴漓江的几样风物。刚已吩咐下去,司恩,陆画二位姑娘稍后便会前来。”
庭上出现些骚动,有人耐不住性子,直接问:“两位姑娘都来?不是向来都只有一位姑娘出来待客吗?”
菱云夫人笑而不语,只是又行了礼,退了下去。
大厅中骚动声不停,关澜疑惑,开口问叶绾绾:“司恩又是什么人?”
“原来棋院的首席,传说不多。”叶绾绾言简意赅,有些疑虑,皱起了眉毛:“这些人的态度有些奇怪。”
这里并非市井中的勾栏瓦舍,刚才她与关澜入席,菱云夫人便带他们认过这些人的身份,都是些漓江本地或是定州有头脸的人物。
而这些人此刻,面上的表情却有些奇怪,有些兴奋,却还有些克制不住的骚动。
“李世子!”有人高声询问:“既然司恩姑娘也来,今日宴席上也该有神药了。”
“就是。往常陆姑娘不爱这些,总有些拘束。今日既然一起来的,总该让大家尽兴而归。”
这起哄的声音一个叠着一个,李达听了浅浅笑了声,混不吝地回复道:“一个个都吃醉了酒?今可是为了余少淼的葬礼聚在一起的。你们还当是平日里耍乐子不成?”
众人听他这么说,又是一阵哄笑,有人开口:“提那浑人做什么?我们照顾这牡丹书院的姑娘还是给他面子,他就是九泉之下知晓了也只有感激的份。再说了,这定州的,雀获的贵人都来了,总该让他们也见见漓江的宝贝,别白来了一趟。”
这话受到诸多的追捧,李达被捧的有些自得。
漓江的便是他李王府的,漓江有天下最珍奇的美人玩意儿,就是李王府有天下最珍奇的美人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