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天下,什么北境,什么定州,都不如漓江这一方沃土。
他李王府才是这天下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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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景榕离席后,心中郁结,却又记着今天算是正宴,还是需要见一下北境的世子和郡主的。
这一时走不了,却也不再想去大殿上看那李达放肆,左思右想,还是去了牡丹书院的花园里走了几圈。
今日设宴,是大宴。人大多都在前面伺候,这一处花园便没什么人。
按理说,谢景榕好歹挂了太子的名,也不该让他自己一个人乱逛。
可一来这里不是定州,二来也确实没人把他这个虚衔太子放在心上,便由着他一个人在那园子里乱窜。谢景榕随意走着,随着一处石梯捨级而上,忽然到了一处更为僻静的院落。
院中坐了两三个小丫鬟,面上都蒙了层面纱,一人面前一个罐子,里头装着不知什么粉末。还有好几沓包药材用的厚纸,几个人正在包药,动作十分利落,像是做惯了。
石阶口有一颗老树遮蔽,谢景榕又是在下方,并未惊动到这几个小丫鬟。
他看了一会儿,正准备原路回去的时候,便看见另一个方向,匆匆来了几个老妈子。一边走,嘴里还在嚷嚷。
“你们院里最好的方剂还有多少,都拿来。”
小姑娘里面似是有个领头的,皱了眉毛,回话:“都备着要给人的,怎么现在就要。不是说前院今儿是陆姑娘接待吗。”
“贵人的事,要你个丫头片子多嘴?”那老妈子轻啐了她一口:“夫人吩咐下来的,你敢不给?”
这老妈子口中的夫人便是菱云夫人。那小丫鬟眉毛依旧皱着,却也不敢真说什么。引着那老妈子去屋子里拿方剂去了。
谢景榕看到这里,忽觉没意思透了。原路回了大殿,又去了停车马的地方。
他贴身的小厮正坐在那边歇脚,见他一个人过来,忙迎了上去,开口道:“太子怎么一个人,跟着伺候的呢?”
“回去了。”谢景榕没理他的话,“这里无趣的很。”
那小厮看出他神色不愉,也不敢多问。只得连忙布制了登车的架子,扶着他上了马车。
谢景榕的车马出门的时候,正好迎上门房处有人引着一女子和一小厮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