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沙觉得自己怕是猜对了,瞬时急火攻心,就想出口再劝她。
陆画视线却偏了,越过他,往他身后看去。
余沙忽然意识到什么,猝然一惊,顺着她的视线回头,关澜正站在他身后不远处,已经不知道听了多久了。
关澜见他们注意到了自己,神色现出一分窘迫,但很快又恢复正常,半点不提他们之前的对话,开口:“我在二楼见远处有人提灯笼往这边走,想来问声要不要紧。”
此时二人身处牡丹书院,并不算是完全的地方,纵然陆画打了包票,也不能全信。万一有什么变故,余沙首当其冲就有麻烦,更何况二楼还有一个。
这是正事。陆画不便起身,余沙便借着阴影的遮蔽走到窗户前往外看了一下,开口:“棋院的灯。”
陆画想到什么,开口:“是司恩。”
关澜问:“要紧吗。”
陆画神色略变,有些无奈,“她知道了。”
三人在三楼等待。
棋院的人在一楼和几个留守的小丫头交谈几句,交了班。丫鬟们守在一楼,司恩独身往三楼去了。
到了三楼,一抬头,正好撞见关澜,余沙站在陆画床前,几人正好大眼对小眼。
司恩在原地站了一会儿,长叹口气:“你真是一天都不让我多等。”
陆画不知是不是和余沙吵过架,精神好了许多,开口:“已经等了太久了。”
司恩听她语气轻松了些,知道是事情已经办下,所以心中石头轻了,更觉悲意,又不能对着陆画说,见着余沙也在,索性在他身上泻火。
她看着余沙,打量一会儿,开口:“我竟不知你还活着。”
她这话一出,余沙还未开口,关澜便先问了。
“什么叫不知道他还活着?”
余沙:“……”
司恩瞧瞧这个,又瞧瞧那个。她何等聪明的人,瞬间明白了恐怕余沙和这世子之间还有桩官司,倒也不急着替人捅破,随口敷衍道:“讽刺人的话罢了,见着他的金面不容易。”
她把这话绕了过去,直接问了重点。
“李王爷现在在哪?”
关澜回答:“二楼左边第二间,我放在榻上了。你们那是什么药,我看似乎并不急着要人命。”
司恩不答,只说:“既然如此,这里的事已经了了,后续自有我牡丹书院的人料理,世子和……余公子不妨先离开这是非之地,也免得惹麻烦上身。”
“司恩,我……”
余沙还想要多说什么,司恩却打断了他:“余公子,沐先生还在见容阁等你。”
她如此直白的赶客,余沙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悻悻地闭了嘴。
他走的时候最后看了陆画一眼,许愿一般地开口:“小画,你真的,再想想,不要做傻事。”
陆画没说话。
他和关澜就终究只能这么走了。
走之前,关澜忽然想起来什么,从怀里掏出来个瓷瓶,递给司恩,解释:“这个处理尸体的时候撒上一些,会比正常的腐败速度快很多。”
司恩拿着瓷瓶有些无语,不由得问了一句:“世子……博闻强识,这种东西都有。”
“打猎的时候处理猎物的。”关澜解释:“谢谢你喝酒的时候为我解围。”
司恩把玩了一会儿那个瓷瓶,问:“世子不怕我以此物为饵,利用李王爷,挑拨南北关系吗?”
关澜说:“那你不能用这个。叶绾绾那里才有带关家标识的瓷瓶,回头我找找。”
司恩:“……世子当真不在意?”
关澜说:“若是需要,李王爷不死也会是我杀的。若是不需要,我就算今天当着众人面杀了他,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