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风和刀锋接触的一刹那,刀刃发出了破碎的金铁声。
内力迎上刀身,那确实并非什么神兵,它纵然有着滔天的气势,但终究不过是一把快要碎了的凡铁。
在那须臾的时间里,宋福顺看到那刀并未发生任何奇迹,正如他曾预料的那样,沿着裂缝震碎了。
但是它们还没落到地上。
关澜的身法如鬼魅一般,在这刀被震碎的片刻时间里,在宋福顺难掩的惊愕当中,以身体接下了未尽的掌力。他内脏受伤,吐出一口鲜血同时错步上前,握着残刀的刀把,再一次挥出了他的刀。
刀锋所及之处,是那些碎了刀刃。
劲力以非同一般的势头扫了出去,若是余沙此刻近距离看到这一招,便会认出来,这就是关澜少年时,用兵刃上的水滴斩下银杏叶的那招。
不过这一次,水滴换做了刀刃,银杏换成了宋福顺的眼睛。
“啊————!!!!!!!!!!!!!!!!!!!!”
宋福顺的惨叫从甲板的另一边传来,余沙此刻已经再次拿下了宋福顺。没什么可说的,他拉开了一点距离,避开朱正那淬着毒的指虎,几枚打碎了酒壶换来的碎瓷块,就基本拿下了。
他把昏迷的朱正丢到一边,听到宋福顺的惨叫内心就是一凛,抬头往关澜和宋福顺那边看去。宋福顺脸上满是鲜血,仰面倒在地上,口中全是痛苦的嚎叫。
他内心一松,知道关澜胜了,可等看到那人的时候,却发现关澜单膝跪在地上,刀已经断了,口吐鲜血。
等到余沙略微回过神,他已经冲到了关澜身边,跪在地上半抱着他。
余沙简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他看着眼前的人,全然像个僵住的木头。只晓得眼前看到了什么,却什么反应也做不出来。
关澜见他过来,嘴巴略张,似乎是想叫他。但是才开口,就又是一口鲜血吐出来。余沙看到关澜嘴角的鲜血,整个人脑子一片空白。哪怕此刻已然胜了,都记不起来逃命的事。眼里只有那一抹红色。
血,好多血。
这么多的血,会死人的。
是谁,是谁要死了?
余沙徒劳地用手去擦关澜的嘴角,只是把血迹的范围越擦越大。显得关澜的形容越发狼狈。关澜刚刚拼着受了宋福顺一掌,此刻内脏被掌力震伤,配着日前的旧伤一起发作,胸腔中一片剧痛,喘气都做不到,人虚弱得不行。
饶是此时此刻,他还想着余沙,伸手去抓余沙给他擦血的手,嘴巴里艰难地说出断断续续的几个字:“…………走………我…你……走……”
余沙盯着关澜抓着他手腕的手就不动了。看那指尖上的血迹和因为用力和失血压出的淡淡白印。整个人像是僵住那里,关澜说什么也听不进去。
他又受伤了,是很重的伤。
这么重的伤,他可能会死,是谁,是谁把他害成这样。
余沙看了看不远处的宋福顺。
是这个人把他害成这样。
余沙扯下了关澜握他的手。
宋福顺正在因剧痛折磨,关澜使出那一击就是冲着他的眼睛去的,但是四肢和内力未有太多损耗。于是在剧痛之余,他依旧敏锐地感受到有人在靠近。群2-3*呤陆 92=39"陆-更^多=资源
宋福顺瞬间警醒,拼着剧痛站了起来,运转内力保护自身所有脆弱的地方,同时大吼:“你们是死人吗??!!!!!!!给我拿下这两个贼人!!!!”
宋福顺已经把自己的敏锐提升到了最高,他此刻看不见,再无战意,全身心只想着自保。可是那个危险的气息走到十步之内,却突然消失了。
宋福顺惊愕无比,但是下一秒,一阵从左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