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伺候的齐嬷嬷说道,“你看咱们这位表姑娘可真有本事,我到没瞧出来,那庄子可是也苏阁老府上的,二爷他不知道,难道我不知吗?”
她笑了起来,“嬷嬷呀嬷嬷,你瞧瞧这事儿,都叫我看不明白了,听闻小阁老也要成亲了,我从苏氏那里也打听过了,分明也是姓顾,莫不是……”
齐嬷嬷不敢信的,这事儿说出去都有点儿荒唐,堂堂英国公的未婚妻子此刻躲在苏府名下的庄子里,且不提府里焕哥打的那些个主意……她自不敢说主子的实话,稍微低垂眉眼,“老奴愚钝,真是瞧不明白。”
二太太梁氏叹道,“看来我儿这事上是不成了。”
齐嬷嬷更不敢应声了。
又听得二太太梁氏道,“也没事儿,你可去同明珠说他焕表哥在何处,很是思念于她,叫她有空去瞧瞧。”
齐嬷嬷稍一滞,悄悄地抬头看一眼二太太梁氏,她正低头呷茶,瞧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心下惴惴得厉害,“这、这……二太太,表姑娘恐是在绣嫁衣……”
二太太梁氏将茶盏放在桌上,轻笑一声,“你就她说,他表哥一直念着她呢。”
接着又说道,“他们表兄妹一贯的好,不能叫明珠嫁出去了,就不念着这个情份了吧,嬷嬷你说是吧,这情分是要长来长往才有呀,人哪,不往来的话就生分了。“
齐嬷嬷心下一跳,暗暗扫过二太太梁氏的面容,见她淡扫娥眉,唇间轻点胭脂,面容端庄,好似那不见嗔怒的菩萨。她挤出笑来,“二太太说得是,老奴这便去、这便去。”
二太太梁氏到叫住她,“你同张姨娘说上一声,让她知规矩,好生伺候好大嫂。”
齐嬷嬷赶紧应了。
二太太梁氏这才摆摆手,“我往庄子上走一趟,看看焕哥儿,他虽在庄子上住着,不用我担心衣食住行,可他是我身上掉下来的r0u,这庄子上照顾得再好,哪里会有在国公府的好处。”
齐嬷嬷道,“二太太说得是,就算是最好的庄子,也b不过这国公府的好。”
二太太梁氏嗤笑,“你说二爷就这么一个人,一会儿头伸得厉害,一会儿这头就怂得厉害,到只会在男nv之事上使力,从不曾为着家里头打算一分。先叫大哥儿那么小的年纪就跟着去了边关,我都多少年未见过大哥儿了,就算有信往来,可、可哪里有见着人更好?也就焕哥儿在我身边,到叫他样样事儿都未得着,白白做了这国公府的少爷。”
齐嬷嬷心说,现下儿焕哥还能称是国公府的焕二爷,待将来二房搬出国公府,只能称作是国公府的旁支,那时就不知二太太会不会再提这个话?她也就心里这么一想,面上到是恭恭敬敬,嘴上是奉承道,“大哥儿在边关屡有喜讯传来,都是二太太教子有方;焕哥儿呢就在二太太您跟前,最最是孝顺不过的人,哪样儿不紧着二太太先的?”
二太太梁氏心里听得熨帖,嘴上到是嗔怪道,“还是你会说话,真个老货,还晓得将话来拿捏我了?”
齐嬷嬷忙道,“老奴可不敢的,老奴讲的都是真心话,哪家公子有咱家这般的?长子能在边关为业保家卫国,次子尽孝于父母跟前,京里人谁不羡慕二太太您呢。”
二太太梁氏听得点头,很是享受被奉承的感觉,“我于教子一道上也没甚么心德,不过是一片慈母之心而已,到叫别人这么夸我,实在是让我有些厚颜。”
齐嬷嬷道,“您不必过于小心,也过于为人着想。”
二太太梁氏就欢喜齐嬷嬷这张嘴,甚至话到了耳里,都好似唱着一样了,简直叫人听得心花怒放,偏她面上还做个沉静样来,一贯不喜不嗔不怒。她端起茶盏喝了口茶,茶水微凉,到更适宜了些,她成婚前也就懂一点儿皮毛,等真成亲了后才跟着婆婆陈老夫人慢慢地学了点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