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老板去后房煮
面,老板娘上了几盘凉菜后就站在一旁和陆永平聊天。不记得说起了什么,陆永
平抬手在老板娘屁股上拍了几下。后者娇笑着躲到一边,说:「你个老狐狸,这
么不正经,孩子可看着呢。」老板娘长得很一般,长脸大嘴,但她举手投足间那
种神情让我一下硬了起来。
其实我根本不饿,面挑了几筷子,狗肉火锅一下没动。陆永平气得直摇头,
招呼老板、老板娘一块过来吃。这顿饭当然没有现钱,照旧,记在陆永平账上。
从饭店出来,陆永平把我搂到一边,说:「小林,给你商量个事儿。」我不置可
否。他凑到我耳边说:「你觉得你妈怎么样?」我不明白他什么意思。陆永平补
充道:「身材,你觉得你妈身材怎么样?」那时我刚开始发育,一米六出头,陆
永平得有一米七几。他佝偻着背,小眼在路灯下闪闪发光:「棒!太棒了!万里,
不,几十万,几百万里挑一。」我推开他,说:「你到底想说什么?」陆永平重
新靠近我,小声说:「你想不想搞你妈?」我一拳挥出去,我姨夫嗷的一下应声
倒地。
第二天是周六。当时还没有双休日,大小周轮休。大周休息一天半,小周一
天。这周恰好是大周。中午在外面吃了饭,就和几个同学去爬山。所谓山,不过
是些黄土坡罢了,坑坑洼洼的,长了些酸枣树和柿子树。天热得要命,爬到山顶
整个人都要虚脱了。喝了点水,有个家伙拿出一盒烟,于是我就抽了人生的第一
支烟。几个人在树影下打了会儿扑克,不知说到什么,大家聊起了手。有个二
就吹牛说他能多远多远,大伙当然不信。这货就势脱裤子,给我们表演了一
番。山顶凉风习习,烈日高照,乳白色的体划出一道弧线,落在藏青色的石头
上。此情此景时至今日我依旧记忆犹新。青葱岁月,少年心气,那些闪亮的日子,
也许注定该被永生怀念。
5点多我们才下山,等骑到家天都擦黑了。刚进院子,母亲就冲了出来,咆
哮着问我死哪去了。我淡淡地说爬山了。她带着哭腔说:「严林你还小啊,不能
打声招呼啊?」我心里猛然一痛,立在院子里半晌没动。母亲厉声说:「你发什
么愣,快洗洗吃饭!」
姜面条,就着一小碟卤猪肉,我狼吞虎咽。真的是饿坏了。母亲在一旁看电
视,也不说话。当时央视在热播《黑洞》,万人空巷。但我家当然没有那个氛围。
由于吃得太快,一颗黄豆呛住了气眼,我连连咳嗽了几声。母亲这才说:「慢点
会死啊,又没人跟你抢。」话语间隐隐带着丝笑意。我抬眼瞥过去,她又绷紧了
脸。从父亲出事起,我再没见她笑过。一集结束,母亲出去了。我吃完饭,主动
收拾碗筷。到厨房门口时,母亲正好从楼上下来,手里抱着晾好的衣物,还有几
件床单被罩,看起来真是个庞然大物。我没话找话:「怎么洗那么多,床单被罩
不是才换过?」话一出口我就愣住了,母亲嗯了一声,也没说什么。把碗筷放进
洗碗池,我感到飞扬的心又跌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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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一夜之间,所有人都在谈论世界杯。田径队的几个高年级学生说起罗纳
尔多和贝克汉姆来唾纷飞。大家都在打赌是巴西还是意大利夺冠。街头巷尾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