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本是二弟更像他一些,不论是体格还是决断,却因年岁不大无法领军。如今我回京,军中大任落在他身上,反而更妥当。
燕禾匀怔了怔,没想到这次册封祁玉,反而留了一个更大的隐患在南郡,传闻祁二公子是个浪荡不羁的纨绔,想来也更不好掌控。
也罢,至少祁玉还是一个掣肘的筹码。
多说无益,倒是你,可想过要做什么?祁玉看向她,云淡风轻的样子。
你这人,先前我问你若我不是长公主该如何,你还让我不要乱说话。现在又问起我了。她回过神,冲他撇撇嘴。
就当一个笑谈罢了,至少现在,你我都还是如此。
我啊?同你一样,从未想过若非要说一个,也许会找个好夫家,柴米油盐酱醋茶,平平淡淡过一生吧。
嗯。祁玉应声,目光又落在桌上没动多少的吃食上,上回你来我府上也没吃多少,这次也剩这么多,可是不合胃口?
不是,燕禾匀摇摇头,你府上的厨子不比御膳房差多少,只是我一贯吃不了太多。
多吃一点,总是好的。
说起来,上次你送来的那盘荷叶糕不错,可比宫里的好了不少。
祁玉闻言眸子里微微泛光,唇角勾起一抹浅笑道,那是我做的。
嗯?她有些惊讶,你一介武夫,竟懂得这些?
我幼时常常跟在母亲身边,她是个嗜甜之人,钟爱研究做各种糕点,尤其是荷叶糕,我便跟着学了。
那看来以后,我要常来府上叨扰了。
随时恭候。
毕竟秋将尽,日犹长。
*
一行人带着粮,终于抵达第一个城,燕禾匀面纱掩着面,同祁玉从马车上下来。
城中道上车马寥寥,入目尽是萧瑟。黄沙漫天,风吹过,面上甚至有颗粒感,街上的人不多,但大多是老人,或抱着同样瘦骨嶙嶙的孩子,或藏在破旧的衣服里,双眼无神。
饿死的都是穷人,富人早跑光了。
县令带着几个人过来向他们行礼,眉眼间乌青,面上化不开愁色。
大人们可算是来了唉,再不来,怕是不知能撑多久
我们这的情况稍好于另外几城,但也好不了多少。
祁玉听着他描述情况,越说一分神色便越凝重一分。
燕禾匀没再听他们说话,这里的情况同上书时相差不大,她走回马车,探身在拿着什么。
正在同县令谈话的祁玉一边说着,一边注意着她那边。
只见她怀里抱着一团布包的东西,缓缓向屋檐下几个老人孩子走去,从中取出一个蒸饼递给他们。
一个又一个的,旁边的人见状也围了过去,她耐心地给他们发着,不一会儿手里拿着的就成了空布,所幸人不多,刚好够了。
那些人嘴里念叨着含糊不清的话语,枯瘦如柴的手颤抖着,更有甚者上前跪下要磕头,都被她一一扶起了。
那便按您说的办,祁玉收回目光,我们就不在这过多停留,后面这些粮食是陛下加急拨过来的,一定要发到每个人手里。
燕禾匀走回他身边,戴着面纱看不清表情,风沙太大,她眯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怎么了?他自然而然拿过她手里的布。
没什么,是风沙太大了。她答道,我们何时去另外几城?
后日。
这两日,他们要亲自放粮,赚足人心才行。
不出半日,全城都知道了皇帝加急送粮食来的消息,他们在城中好几个地方设了粥摊,亲自给难民分发。
谢谢大人。
谢谢,谢谢。
不必客气。
祁玉掌着勺,给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