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有些稚嫩,龙袍加身,神情认真地看着手中的奏折。是很久之前的画了,连纸都烂了好几处,更像是撕到一半。
但他仍是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浅笑,翻下一张,不过半秒,他的笑就凝住了。
这张画上也是一个少年,寥寥几笔,勾勒出他的轮廓,偏着头,抿唇又微微皱眉,发丝落在颈肩,耳朵倒是画的完整,还特意用朱墨在末端点了点。
这是谁。
画纸很新,笔墨也很新,燕仁烨甚至还能看到尚未干涸完全的墨迹。
他捏着纸的手指用力收紧,纸张都变了形。
画上少年的眉眼让他觉得熟悉,却想不起是谁,在哪里见过。
燕禾匀这次一反常态地晾他这么久,甚至还背着他去西北送粮,多半都和这人有关。
她怎么能爱上别人。
她怎么配。
她还欠了他这么多,她怎么还的清。
燕仁烨把那张画藏进自己衣服里,他要查一查此人的身份。
他还要就这样坐在飞云宫,等着她回来。
*
燕禾匀和祁玉在西北待了足足有一个月,等到几城的情况已经好转,才决定回程返京。
离开时京城已是晚秋,北方的冬天又一贯来的快,干燥又寒冷,他们一行人早已换上防寒保暖的衣物,不急不慢地往京城赶。
中途过径一个小城,一行人便打算在城中客栈歇一晚,用过晚膳,燕禾匀便想拉着祁玉出去逛逛。
入冬的天暗得快,这虽是个不出名的小城,却十分热闹,一道上挂着数不清的彩灯,各种小贩叫卖着,人潮比不得京城,但也来来往往的。
她身子骨不高,堪堪只到祁玉的肩,走在人堆里实在不起眼,跟在他身后一边走一边环视周围,应接不暇的。
前面的人突然停下,燕禾匀毫无预兆地撞上了他的背,抬起头不解地看他。
祁玉偏头默着看她一眼,然后一只手捉住了她的手腕,
人多,怕你丢了。
他的手心宽厚又温热,指上粗糙的是常年习武长成的茧子,痒痒的。
不是男女有别么?她踮脚在他耳边问,又轻轻呵了口气。
现在例外。他避了避。
她闻言不答,站稳后,被他捉住的手微微动了动,接着,柔软的手回牵住祁玉,掌心碰在了一起。
这样舒服些。
他几乎是瞬间就心跳如擂鼓,手心传来的温度如此真实,他想把它牢牢牵紧,又怕。
终是僵着没动,变成了燕禾匀牵着他走,余光却一直放在她那里。
她的眼神在一个卖木簪的小摊上停留得有些久,但也没停下脚步。
祁玉眨眨眼,目光也扫了扫那些簪子,然后在摊前停住脚,把她也带停。
客官,看看簪子?都是自己雕的,木料也用的上好的。
禾匀,他冲她笑了笑,来看看哪个好看?
嗯?你怎么还对女子用的有兴趣啊?
燕禾匀话是这么说,目光早就粘在那些簪子上去了。
做的特别,只是多看两眼怎么比得上带回家去来的尽兴。
她闻言便回头看向祁玉,后者朝她一笑,两人眼中均是默契。
挑挑拣拣一阵,她拿起一个雕着几朵栩栩如生的杏花的簪子,举在他面前朝自己头上比了比,好看吗?
嗯。他答道,继而拿起一两银子放上去,那就这个了,多的不用找。
燕禾匀一惊,冤大头啊你。
逛这么久,难得见你挑中个喜欢的,就让我送吧。
好啊。她笑起来比簪子上的杏花更动人,似乎挺高兴,把木簪递给祁玉,那帮我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