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着说:“肯定是和家里的媳妇刚说完悄悄话,脸上的兴奋还没褪去
呢。”
我骂了一句:“你们俩家里才有媳妇呢!”
我们去学校边上的一家小餐馆吃了顿饭,因为秦重过生日。秦重坐下来后骂
骂咧咧地说:“这是什么世道,过生日不但没有礼物收反而还要出血。”我和子
杰只瞧着菜单,装作没听见。我们三个人里就秦重有钱,他父亲好像是一个什么
公司经理。
子杰放下菜单说:“秦重,告诉你一个坏消息。我们楚老师订婚了。”
秦重有点错愕地看着我们俩,夸张地摊开手,看着我说:“那可真得替华林
庆祝一下,弱水三千啊,你的那一瓢没得饮了。”
三个人笑骂了几句后,子杰扬声叫道:“老板,点菜啊。”
这家餐馆成了我们三剑客固定聚会的场所,直到大学最后一年一家酒吧的出
现。老板是个胖胖的中年人,渐渐熟识后每次看到我们来就笑吟吟地指着我说:
“鱼香肉丝?”而子杰和秦重分别是“辣子鸡”和“干煸牛肉”。直到现在我坐
在一桌海鲜面前都无动于衷,想着的都是那辛辣却又亲切的气息。
寒假快到的时候我收到了两个坏消息:一个是家里来的,父亲的工厂也终于
停产了,当然对外有个好听的名称叫改制,怎么改只有天知道,最现实的就是父
亲现在每个月只有六成的工资可以拿。另一个是志强来的信,他奶奶去世了,一
家人都赶回了老家处理后事,除了徐明工作比较忙外其他人可能会在老家多待一
些日子。
我想就算回家恐怕也见不到云姨了。家里的现实状况又迫使我自己寻找一些
经济来源,可一个大学生能干什么呢?
考完试的那天,一个学生会干部找到我,问我有没有兴趣去做家教:“那家
人经济比较富裕,一周去三次,每次两个小时,一小时六块钱,还不错吧?”看
我有点犹豫他又说:“想接这活的人还不少呢,我是因为秦重推荐才找你的。”
原来他和秦重是老乡。
我心头一阵温暖,忙说:“我做,谢谢你了。”
我拿着他给我的地址很快找到了地方,实际上离校园不远,只是要穿过一条
弯曲狭窄的小巷。第一次站到那家门前我的心情有点忐忑不安,毕竟除了那次暑
假学工外我还是第一次出来挣钱。
敲了许久门才打开,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脸色很白,看
得出涂了许多脂粉,头发烫成了新近流行的飞翘式,最引人注目的是两只杏眼,
水汪汪的,眼角还翘起来,平添一种妩媚。问明来意后她将我迎进了屋,客厅里
除了饭桌外有一架很显眼的钢琴,用深红色的绒布罩起来。房间装修很一般,至
少看不出这家有多少钱。
这家姓孟,我也不知道应该如何称呼女主人,只好叫她孟师母,而她叫我小
宋老师,听上去非常可笑。她指着站在饭桌边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对我说:
“小宋老师,这是我孩子孟赟,也就是你要教的学生,马上要考初中了还整天淘
气,你瞧,今天还把我的自行车给偷着骑出去了,说他还不听。”
孟赟嘴里咕哝了一声,头倔强地扭向一边,似对他母亲的唠叨颇不以为然。
孟师母无奈地说:“没办法,这孩子就对他爸爸还有点怕,可他爸爸又太忙。以
后要你多费心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