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年轻的男子站在三四丈远处,略有局促地看他。
对方身长也已有成年男儿的形态,头上戴一紫金冠,身上着了一身玄袍,边角上张牙舞爪攀起几只暗线绣成的无角长龙,腰间一条攒珠银带,脸上的神情起初还是懵然的,似乎不知自己来到了何处。
温容支起一只手臂,懒懒地侧枕在自己额下,对这闯入者不惊不恼,上下端详着他。
刘恒一见那榻上美人,心中就忍不住地想:小狐狸精。
这词儿一冒出来,他的心就砰砰快跳。
刘恒进入这不知东南西北的院子里,目光就禁不住被那窄低摇床上的人影吸引过去——起初只觉那是一团模糊的影子,好似有大片云团在前边笼罩,后面随着他脚步的迈进逐渐变得清晰和缓,才发现躺在院内摇床上的,正是一只小小的美人:
之所以要用只字儿,是因对方看着着实是嫩生生的一团,身上只穿了一身米色亵衣,腰间挂披一条软软垂搭的薄毯,将梦中的美人从小腹裹至膝盖,叫刘恒总怀疑那些微鼓囊起来的绒团下边会有一只藏起来的、毛茸茸的狐狸尾巴。
薄毯下边,正正显露着美人两条裤脚都捋到腿肚上去的白嫩细腿儿,脚腕软凝,有如脂膏,其中一只半悬在椅旁的空中,就连脚趾也小巧可爱,细嫩惹怜。
,?
更何况他胸前耸起的两团嫩肉那样显眼,虽然还在绵薄的布料里包着,却好像什么都已藏不住了。
那两粒小巧的软肉豆十分敏感,许是未被细毯盖着的缘故,因而慢慢地在秋日并不十足暖和的空气中渐渐挺大,又仿佛若有所感,在少年的注视下明目张胆地变换形状,将衣料顶出两座小巧的山峰,一点儿嫩红的肉色已然悄悄透过亵衣传递出来,勾得那伫立原地的少年目光直愣,生怕惊扰了自己的梦境,而不是对方的。
不想那窄床上的美人还是醒了,确实不是刘恒凭空产生出来的什么梦境和臆想,眼睫摆垂之间流光湿湿扭转,好似刘恒这日清晨醒来,从殿外院子当中顺手捏采下来的一朵牡丹骨朵儿:
这单单一朵还未完全盛放的骨朵儿,究竟有什么意思呢?刘恒自己也想不明白,单看那在最外边的瓣节上凝结着露珠、因而被坠挂得不住晃颤的纤巧模样,他就心痒得紧,将那娇嫩东西紧紧拿在手中护着。
和他关系亲密些的宫女在允皇后不在时总要放松些,打趣儿说刘恒从生下来就是情种,听闻他刚生下来那阵儿要去抓周,面前摆了那么多东西他都不看,唯独抓住一片从树上飘落下来的花瓣,这不是天意又是什么?
宫中也常有传闻判定,刘恒此时虽是太子,却注定不是什么当皇上的料,他要是能拉拢秦培一家,加之其党羽辅佐,倒确实能老老实实在皇位上待上几年,无非任人拿捏,坐个空位——当然更有可能还没等到那天,就直接被自己哪个兄弟给弄死了,哪来那个好命享福?
刘恒此人,年及十五,行了冠礼后便平平安安地稳坐东宫,今年十六岁的年纪,在脾性上边仍然没有什么长进,天性天真烂漫,脑袋里没什么空地儿可以给他玩心眼,因此见着温容睁开眼来,当时境况下竟什么话都说不出口,脚下朝前走了几步,脸都涨得红了,才愣愣开口道:“我走迷路了,一不小心就到了你这院里来这位漂亮姐姐,能否告知我该怎么回”
他才说到一半,便被温容打断。只见面前那美人儿面颊粉嫩,似喜似怒,又叫他分不清神情,更用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挑起一边的细眉:“漂亮姐姐?这是在叫谁,我么?”
刘恒一听美人儿开口,方才惊觉是个男子声调,虽然质地柔软清悦,但仍有低低磁性,好似外皮酥脆、内里裹满红豆糕泥的甚么点心。
刘恒登时心神大乱,口中竟也些微吞吞吐吐起来,一时不知该如何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