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群人又吵嚷起来,温容抱着温廷坐在一处榻边,期间反复用手去摸对方的额头,额上冒汗地用从衣角上撕下来的还算干净的布料裹在伤处周围,好不容易等到赐宴之时,一入屋内,他的心思便活络过来。]
这在场一二十个世家的小辈都是多少被修理教训过一通的,无论心中再怎么愤懑不满,却也着实怕了,被几个威武高悍的赤羌蛮人围押胁迫着在厅前跪了几排,挨个说了自己的名号、家父是谁,可否在朝中也任有一官半职。翻译官一个个说给坐在厅堂正当中的首领听——
那赤羌首领看着身材壮硕强劲,皮肤为古铜深色,五官硬朗粗犷,短袖毛裘下端露出两条极为结实坚硬的有力手臂,眼神、形态无不富于野性,目光更如常年狩猎的鹰隼野狼,一一于众人的身上扫过,叫他们直被看得冷汗涔涔,对方却十分得意昂扬地微笑起来,于嘴边勾起一个颇具邪性的微笑。
轮到温容之时,他并不急着说明自己的身份,反而又往前并行几步,这才跪伏在地,直直地冲着赤羌首领的方向,向他乞求说温廷中了两处箭伤,再拖下去伤情势必恶化,请首领大人帮忙医治。
赤羌首领少见温容这样的,当即来了些兴趣,叫翻译官复述一遍他方才说过的话,旋即又开口说了些什么。
那南人转而道:“首领问你,你与那叫温廷的男子有和关系?”
温容低伏在地,瞬息之间心念电转。
赤羌首领必定有所图谋,谁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这股赤羌势力虽对他们当中的朝廷官员了如指掌,但断不可能连他们所携带的亲眷都一清二楚,自己也绝不可绝不可给大哥留下任人拿捏的把柄。
于是说:“奴是老爷最喜欢的娈妾。”
首领与翻译官又言语几句,那翻译官带着浓浓的鄙夷之色,嗤笑道:“你家老爷可对你这娈妾关爱关爱备至——我听说先前队伍当中有两人试图骑马逃跑的,就是你们二位罢?你的老爷倒很是有情,就连那种时候,也不愿意丢弃你哩!”
温容并不理他,只心平气和地说:“奴平日里一直对老爷近身照看,很得老爷宽心,故而老爷在南迁的路上也愿意一直带着小人”
温容说到此处,翻译官照旧跟着言说。
他跪在地上,头低耸着表示畏惧,耳边忽然听得那原本一直坐在虎皮软椅上的男人站立起来,足上的皮靴发出阵阵不小的踏地响动,逐渐朝自己的方向走过。
下一息,他便被人捏着下巴,不得不从身下柔软的毛毯之上抬起头来——
温容双肩轻耸,跟随着赤羌将领拿捏住他下颌的姿势而将整个上身都抬起些许,腰身软陷,脖颈修长。
他休憩时从不冠发,先前被赤羌人来袭的响动惊醒的当口时值深夜,惊觉出事后也只是简单从旁扯了根软带系着:
温容醒时正遇上赤羌追击,短时间内来不及好好穿衣,也只是在亵衣外边匆匆披挂上一件平时穿的衣物,腰间用的是最轻便好系的软带;又在逃亡路上仓皇极了,发带也早就松散得不成样子,只被男人手指一勾,一束乌黑的发丝便如倾泻而下的水瀑似的展开来,滑顺地披满他的肩头,顺着美人雪白细腻的脖颈伸探下去——
他身上穿着的两层衣裳俱有些歪扭不齐,加上夜间有雨水夹击,身上湿漉漉了一半,衣料被雨水打得紧紧贴附在肌骨之上,清晰地勾勒出美人肩胛、腰身那凸起与凹陷的线条,显出一具让人难以争辩的玲珑身段。
温容先前十来岁出头时,一连数年都是女儿身段,后来到了及冠的年岁,这才悄悄长开,现下肩膀开展,腰身细韧,仍旧还是一副引人遐想的少年身躯。
自他仰起的面颊之下,更能看见一对儿细长骨感的锁骨,顺着向下延伸出一片皎白的细皮嫩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