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比想象中更残酷。
正因如此,我不喜欢人生,我喜欢编织人生。
让那残酷到不得不被人漠视的现实,变幻出如天使般纯洁瑰丽的流光,才是
我唯一的爱好。
可惜的是,我空有梦想,却没有实现梦想的能力,更没有拼死追求梦想的勇
气。
在1998年,我已经三十岁了,仍然只是一名平凡到渣的高中语文教师。
日子过得相当无趣,当年考入大学中文系时的抱负,随着时光流逝一点点地
化为粉尘,被我自己一次次地从黑板上抹掉。
也许,其实我的人生,在九年前那个恐怖的地狱之夜,便已经完全报废了。
因为经历过那场事变,我特别憎恨那些假仁假义的伪君子,更极度厌恶那些
唯唯诺诺的乖孩子。
这些所谓的好学生,其实都是一群白痴。白痴本身并非罪过,但白痴到深信
恶魔反而是天使,并且心甘情愿无可救药地自觉成为恶魔的帮凶,那就绝对是不
值得原谅的罪孽了。
而很不幸,在我身边,这两种人都太多太多。更可悲的是,我不但不能对他
们表示憎恶,还要假惺惺地示以友好。这令我觉得,自己甚至成为了他们的一份
子。
那是一种何等污秽的侮辱!
我本应离开这个令我无比呕心的地方才对。但我所有的勇气,所有的决心,
都在九年前那个血腥的夜晚被彻底催毁了。现在的我,只是一具丑陋的躯壳,里
面寄居着一个胆怯到可耻的卑劣灵魂。
在这样矛盾交煎的心境之下,我的人格终于出现了局部的反转扭曲。
人说物极必反,看来是真的。
*** *** *** ***
我的第一个猎物,是校医王玉莲,那是个不节不扣的妇。
六月初的某个午后,我在宿舍阳台读书,偶而读到无聊处抬头四望,结果发
现斜对面的校医室有一片窗帘被风吹起,隐约可见其中有人影晃动。
我一时兴起,拿出年前买的望远镜,调好焦距仔细一看,原来有一男一女正
在里面大干特干。
校医室地处偏僻,正好又是午后休息时间,周围四处无人,难怪他们如此大
胆。不过六月天关门闭户大动干火,想来定是热火朝天,正好那几日校医室的空
调又坏了,于是他们不得不开吊扇吹风,风吹帘起之下,竟然被我偶然窥破了好
事。
从那小小的空隙看不到多少肉戏,未免令我心痒难搔,但干脆不看却又不舍
得,只好一直看到散场。那女的不用想十有八九就是王玉莲本人,只是我很好奇
那男人究竟是谁。
我见他们快要完事,便缩在阳台下面,以免被他们出来时发现,但仍然小心
注视着那边的动静。终于校医室的门打开,王玉莲先出来观望,见四外没人再招
手叫男人出来。那个男人令我大吃一惊,居然是五十好几的老校长!
那老家伙低着头快步离开的身影,令我已经扭曲的心中生出了一个邪恶的意
念。
我找机会在校医室装了个偷听器,又向玩摄影的朋友借了部长镜头的相机。
再然后就是等待。
仅仅只等了五天,我就得到了想要的东西。
*** *** *** ***
当天下午放学前,我来到校医室,直接放了一段录音,再亮出相片,要求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