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景生病了。
这件事还是余文告诉季听的:季听那时候正吃完午饭,怀里抱着书本和教案,穿过大半截走廊,就见余文正在他的办公室门口趴着往里看,一见季听回来了,迎面小跑到他身前。
这时距离季听在课上出丑的事情过去了两三天。季听总共就教三个班,倒没有让六班本班的学生看到,不过这件事私底下传得沸沸扬扬,恐怕还没有谁是不知道的,导致季听再见到自己的学生们都觉得有些尴尬,好在暂时也没有人到他面前说些什么,他也就努力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他和岳承这个炮友“蜜里调油”没几天,对方就被学校派去参加了教师进修。年轻些的教师大多都去了,岳承又是新来的,还不是正式教课老师,当然也无法例外,得去一个月再回来。季听一个人住了几天,倒也没穿回裹胸——他被岳承稍微调教过些时日,再加上经常被男人滋润,在这方面开放了不少,更觉得以前的自己是自欺欺人。
诚如某些学生背地里说的那样,季听以往的表现就已经很明显了:有哪个男人会在大夏天的时候一丝不苟地把长袖衬衫扣到最上边的扣子,还要在里面格外穿一层“背心”?更何况他本身肤白质美,就算平时不怎么爱打扮,也是逃不掉的美人胚子,只是他太话少沉静,就算有偷偷肖想他的,也通常只自己想想。
季听现在倒开始享受起这种感觉来了,每当有人用意味下流得明显的目光轻佻地打量着他,又当那些富有色彩的污秽想象有意无意地传到他的耳朵里时,季听就会忍不住地面红耳热,情动不已。而他也逐渐发现,自己并非众人所以为的那样木讷,如果让那些人去听听他都曾在性爱交合当中说出过怎样的言浪语,一定会对他大为改观,开始在背后叫他荡妇、骚货。
事实上,即使是现在,这样的称呼也已经开始悄悄蔓延起来了。
季听自己去买了罩杯合适的新文胸,胸部依然饱满浑圆,每天好像没事人一样地穿梭在校园里,却又因为暂时失去了目前唯一一个固定炮友,身体愈发饥渴骚浪,让他好几天都没有发泄欲望,更加不知满足,开始隐晦地期待起新的艳情。
季听带着余文回自己的办公室,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有些心不在焉地听对方说话。
他最迟下周末前必须要回家和厉盛见面了,他的母亲十分关注他们的情况,后来又反复打电话催过季听两次,扬言季听再不回去,就要亲自来他们在的城市一趟。季听因此有些心欠欠的,只听余文说俞景请了三天假,原本说好这天来上课,领月考的试卷,结果也没来,还又多请半天假,说是病得更严重了,想让季听帮忙去看看,反正他是老师。
季听原先觉得不太对:他从没教过俞景,和他之间也只有一次被撞破之后泄欲般的交合,有什么理由去看望对方?可是他一想到之前和对方做爱时的场景,身下就明显地发热流水,有些张不开嘴拒绝了,呆呆地在原地站着。余文见他不说话,全当他是默认,高高兴兴地谢他,季听便无话可说,只能答应了。
他先前曾和余文确定了好几遍,一是余文知道吃药避孕,二是他确实没在和俞景谈恋爱。余文当时脸红了,说:哪有啊他那种人,怎么可能和人谈恋爱。
余文其实和季听有些像,平时看着有点呆呆的,还不太爱说话,有几个别班的男生老爱找他麻烦,严重起来动手动脚的,有一回刚好被俞景撞见,随手帮他把人打发了。余文想法简单,就想和他“试试”,还说不谈恋爱也没关系。余文的身材确实不错,要料有料,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几个无聊的人老来缠着他,所以他对自己很有信心。
俞景倒是没看他的身材,反而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就那么答应了。他们俩“试”了几次,余文发现俞景是真的不会喜欢人,俞景也发现自己对他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