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是暴君”梁知云住了口,呆呆地抬眼看林月白:“月白?你怎么这样笑?父王待你不是很好吗?”

    林月白笑意更加清寒:“你从哪里看出他待我好?”

    梁知云不假思索:“你的吃穿用度都是宫里最好的,贵妃娘娘也不及你。你还很自由,可以和我一起出来玩。”

    林月白素知他不解世事,也不想让他知道太多宫闱中的龌龊,可听他这般理所当然,还是觉得一口血梗在喉头:“你知道为什么旁人戏称他为梁庄王么?”

    梁知云摇了摇头,林月白道:“因为他自做太子时便风流天下闻,先帝怒曰:‘此子当谥庄字’,是气他不够庄重。”

    “你父王身边的人太多了,若想保住命,只有做最得宠的一个。若是不让旁人知道他待我格外优裕,便会显得失宠,给人可趁之机。至于你,知云,也只有你。”林月白有些恼怒:“若我同你那太子哥哥私自外出,这颗头就要不保了。”

    人人都知梁知云心性,梁王看他们也不过是一对可喜的黄鹂鸟,故此不加提防。

    在林月白面前,梁知云好像永远都长不大,当即便负气起身道:“这么说来你也觉得父王昏聩,而我是好吃懒做游手好闲的国之蠹虫!”

    林月白一惊,没想到他这几天竟然反省了这么多,当下毫不留情地肯定道:“这还是往轻了说的。你要想好好活下去,回去继续顺风顺水过轻省日子,就按我说的乖觉些——”

    他伸出的手被梁知云打掉,梁知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往常林月白虽然也教训他,可从来没有说过这么刻薄的话,不,他这短短的前半生也没听人说过这样的话。

    青锋说什么他都可以不在意,可他受不了林月白这样,好像昨天还同甘共苦,现在就来落井下石。原来剥离了身份,他什么也不是,还要仰赖着林月白的庇护才能坐在这舒适的车帐里。

    梁知云当下便脱了力,四肢酸软,拿不出一丝勇气面对林月白,在月白面前,他原是这样没用。

    林月白这些时日被齐燕飞缠磨得精神不济,白天晚上应付两个小鬼,早就头晕气喘,只是强撑着不教梁知云看出,但情绪难免急躁了些。一见梁知云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他便知道不好,却也拿不定主意该不该哄,只得去挽梁知云的衣袖。

    梁知云惊惶地闪身避过,自觉无处容身,捂着脸不让他看清狼狈神情:“我这就走,这就走!”

    两人在车里拉拉扯扯,车外齐燕飞骑着高头大马,眼神和心却一直悬在那青丝络的车帐上。他看得望眼欲穿,馋得两眼发光,可林月白白天往往吊着他,不肯痛快地遂了他的意,让他分外苦恼。

    他自十岁便上了战场,脑袋早已赊给阎王,最懂得及时行乐,野起来连他父王都管不住。如今在晚间见识了林月白的销魂手段,更是恨不得片刻不离,可惜苦无机会。

    齐燕飞正发相思闲愁,忽见车帐摇晃,顿时眼睛一亮,掉转马头,踏着马背便轻身一跃,掀帘蹿进了车内。

    他刚要问“何事滋扰”,便听梁知云喊了句:“我再也不会来烦你了!”当下冷哼一声,提起梁知云的衣领便摔到一旁,揽住林月白的腰身,将人抵在怀中吞噬般亲吻,一吻终了,才觉得再度神清气爽起来。

    梁知云已看楞了,林月白还没想到托辞,便又被齐燕飞低头吻住,少年人的身体温热,令他一时竟有些恍惚。而那微青的胡茬也有些柔软,拂在脸颊上竟是酥痒多于疼痛。

    齐燕飞早就看梁知云不顺眼,尤其他天天和林月白腻在一处,当下指着梁知云问道:“你们两个什么关系?”

    林月白强笑:“只是旧相识而已。”

    梁知云见自己的月白哥哥一截细腰被人蛮横攥在手里,眼睛直看得发痛。虽然林月白方才刺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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