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漫上来,
越过卵石的间隙,淹没了她们白嘟嘟的脚脖子,在身后的是他们的孩子,三三两
两的奔跑着、嬉闹着,将天真烂漫的笑声抛落河滩上,抛落在光洁的鹅卵石间。
再远一些,是一簇簇枝叶繁茂的灌木丛,上面摊着浆洗干净了的衣服,五彩缤纷
的颜色,在微风下鼓动着似一面面彩旗。
见了这般景象,翠芬心情大好,原先对婆婆的不快也抛到了九霄云外。她欢
快地踩着鹅卵石走过河滩,还没到水边,就听见一个女人在说:「咱家那口子,
天一黑就要滚床,灯也不点,黑灯瞎火的就要干……」另一个接了话头来:「原
来家家一样!你还没准备好,他就骑上身来了,没头没脑地弄进来,只顾自己快
活,你才刚刚有点那个意思,他早就稀软了,翻过身去就睡,像头死猪一样,死
也不得理会你哩!」第三个就格格地笑开了:「……到底有不一样的,俺男人性
子慢,睡下了却不来招惹你,只是说些荤话来逗你,逗的你心头痒痒的,他伸过
手来帮你,这里揉揉,那里捏捏,你忍不住催他快点儿……他倒好耐心,爬下去
埋在胯里就舔,那个羞人啊!角角落落、沟沟岔岔、圪圪垴垴,全舔了个遍舔了
个净光,你觉着都要消了、化了、死了,他才开始……」语气里竟透着些幸福得
意,最先说话的那个女人听了,便嫉妒起来:「唉……你个小骚狐狸,真真好福
气!越说越是馋人,要是俺能有你那副俊俏的脸面,有你下面那般妙的话儿,俺
就敢问你借你男人来使使,不知晓你舍不舍得哩?!」随之又是一片浪笑声、叫
骂声……直听得翠芬面也红心也跳,偷偷往人堆里瞟了一瞟,却看见一张瓜子型
的俊俏的脸,这张脸她最熟悉不过了,不是金狗婆姨又是谁?!
「真是个狐狸精,骚叉叉的!」翠芬心里暗骂,低垂了头迈开脚步想要换个
地儿。红玉却眼尖,一抬头瞧见了她,一迭声地叫起来:「翠姐儿!翠姐儿!来
来来,快来和咱们一处吹牛皮!」躲是躲不过的了,翠芬只得笑了一笑,硬着头
皮走过去,将竹篮里的衣服抖落在石头上开始浆洗。
「你家金狗……真有那样好呀?」有人质疑红玉的话,手上的工作却不落下,
几个女人又续起刚才的话头来,七嘴八舌地聒噪不休。
「只论技术,好是好呀!毕竟身量稍显单薄些……」红玉既不不害臊也不避
忌,大胆地揭露自家男人的缺点,使得她说出来的话平添了一种说服的力量。
话还没落地,马上就有个女人给金狗打抱不平起来:「你也别这样糟蹋金狗,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金狗还算是好些的了,不显大也不显小,喂你那洞正合式!」
红玉的脸刷地红了一片,硬将一双细长的吊梢眼瞪的老大,一连声地抢白起
来:「你说不大不小,你亲眼见来?又怎地知晓俺的大小?莫不是你夜里爬俺家
后窗上瞧见的?还是背着俺和金狗干过几回……」抡起棒槌来作势要捶那个多嘴
的女人,那女人哎呀一声尖叫跑开了,红玉却来了劲,挥着棒槌直追了过去……
一个村的人即便不熟络,但或多或少也打过些照面,本也没那么生分可今儿翠芬
见了红玉,本也无冤无仇,心头却莫名其妙地老大不痛快,兀自闭了口使劲儿地
捶打衣服直到这时才咧开嘴笑了起来。
那女人跑得快,红玉追了一程被